我从小就是一个情感细腻的孩子,习惯把很多心事藏在心里,对父母的感情也是一样,那些溢美之词几乎很少说出口。
这一点也是得益于我的父母,他们的爱总是如此真切又如山似海,他们用微笑和温柔养育着我、呵护着我。
我以为长大会忘记一些成长的回忆,但当我又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时,时光就像一台录像机,把我带回了过去……
我的哥哥姐姐出生在80年代,我没法亲眼看到父母抚养他们长大的样子,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在他们长大到十几岁时,90年代的我出生了,大学以前的我没有住过校,爸爸妈妈都在身边陪读,现在回想起来一日三餐地照顾我,真的是很辛苦。
在我上高二那年,妈妈念叨终于快要“解放”了,我10年代的小侄女出生了,爸爸妈妈幸福又繁忙地照顾这个家;当我的小侄女上了小学,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些的时候,我20年代的小侄子又出生了。
今年春节回家,我的小侄子已经一岁多可以走路爬楼梯,有一天,我看着爸爸妈妈拿着玩具,唱着我小时候也给我唱过的歌谣,逗着孩子笑,这个画面让我的泪水不禁在眼眶打转,因为这个声音和场景仿佛把我瞬间带回了父母还年轻时照顾我的样子,但终究没有抵过时光如白驹过隙,年华匆匆间。
曾经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而我的父母,乌黑的头发已经悄悄地染上了霜雪的颜色,眼角已经多了几丝细密的皱纹,曾经为我遮风挡雨的身姿早已不再挺拔……当我看到他们照顾侄子的这一幕,回忆的闸门忍不住打开,我也在恍惚间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需要被他们照顾的小女孩。
实际上,我也一直是的。不论离开他们多久,每每回家,他们还是会在衣食住行上细心地照顾我,会想办法下厨做我最爱吃的羊头汤、鸡蛋馍,还有煎蝉,他们爱着每一个孩子,给予了我们仿佛世间最大程度的包容和温暖。
二
时光就像一台录像机,记下了每一个关于我们成长的画面。哥哥姐姐记得一些、我记得一些、侄子侄女将来肯定也会记得一些,但父母似乎不记得了,他们总说“都一样的”,那是他们不求回报的另一种说法。
小时候,我总会对他们说“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你们”。
长大后学会了一句话,也会动情地对他们说:“我成功的速度一定要超过你们老去的速度”。
现在我知道了,他们的愿望并不是我孝敬他们,甚至并不希望我长大。望着他们怀中的小侄子,我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羡慕还是怀念。
羡慕什么呢?我也曾经被父母这样小心翼翼地呵护过呀!虽然我没法记忆起一岁时爸爸妈妈照顾我的样子,那么我的侄子此刻正代替了我,想必小时候的我也是这样被母亲抱在怀里,父亲手里有时拿着一只苹果、有时拿着拨浪鼓,在我面前晃呀晃呀,可我伸手去抓的时候,他又突然地转过身去了……
仿佛这一转身,就过去了二十几年,那个怎么也抓不住他的苹果的女孩,已经比他还要高了。
我决心不会让他们再等待,无需等我羽翼丰满,无需等我万事俱备,既然时光不能倒带,那么我想和他们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我想亲口告诉他们,能够被他们照顾,是我们每个孩子此生最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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